“大蕭條”絕對是經濟領域的世界末日。在大蕭條時期,美國的工業生產從高峯跌至谷底,產量暴跌50%,在3年的時間裏,商品批發價格年均下跌10%,消費品價格年均下降幅度則爲9%。面對如此惡劣的市場,我們很難找到投資者願意持有股票的理由。
相比之下,後泡沫時期的日本卻顯得更爲平穩,更爲溫和。泡沫破裂之後,通貨膨脹率的平均水平接近於零。除工業生產剛剛遭遇危機之外,其他主要經濟指標在過去兩個10年期間基本保持不變。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經濟環境對價值型投資者有着完全不同的意義。價值股似乎更適用於日本式的長期緩釋性策略。而對於“大蕭條”這樣的極端環境,一切都無濟於事。
展望未來,我們至少可以輕而易舉地想到三種途徑。
樂觀道路—經濟刺激計劃發揮作用,而且美聯儲成功製造通貨膨脹,這將有利於價值股。
日本式道路一一低增長、低通脹的緩釋型方案—有利於價值投資策略,尤其是多空倉策略。
“大蕭條Ⅱ”式道路—經濟與金融同時陷入絕境—任何股票都不能倖免於難。
迄今爲止,我還不清楚哪條道路最有可能成功。那麼,我只能繼續認爲,在熊市條件下,慢出手,穩投入,應該是最理性的方法。和任何一個思維健全者一樣,我也祈禱這不是我們唯一的選擇。從20世紀30年代的經歷中汲取教訓,或許可以給我們的政策制定者帶來一點啓發(如提高利率,維護金本位)。
但我們絲毫沒有發現,美國政府正在從日本的經歷中學習經驗,汲取教訓。政策似乎隨時都在變化。恰如我的一位朋友說的那樣,今天的我們生活在一種靈活組織機構(Adhocracy,機構撇棄各司其職的傳統管理模式,採取人盡其用的更爲自由靈活的組織結構)之中!
然而,假如日本的經歷能爲投資者提供有價值的啓示(或者說,經濟刺激計劃和美聯儲的救市政策確實收到效果),那麼,價值投資者自然沒什麼值得擔心的。
歸根結底,在預測未來這個問題上,正像凱恩斯說的那樣,“我們根本就一無所知”。我自己也不知道哪條道路最有可能帶來我們期待的結果。因此,我的觀點是,既然不能預見未來,那麼,在“市場先生”向我們展現出誘人的機會時,慢出手、穩投入應該是最合理的方法。
我認爲這是保證後悔度最小的方法—方面,儘管持有股票,但是在遭遇“大蕭條”那樣的噩夢時,又能有效地降低平均成本,進而達到在熊市中減少損失的目的。另一方面,如果刺激計劃生效,或是美國效仿日本的做法,就會出現像傑里米•格蘭瑟姆說的那樣:“如果股票顯得魅力無窮,你又沒有及時買進,而且以後再也沒有買進的機會,你就不僅僅是顯得像傻子一樣了,你就是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