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行價值掃描時,首先需要制定一份股票清單。在編制清單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詳細瀏覽這份清單,分析其中的每一個構成要素。比如,“我不能買那隻股票,它已經沒有希望了”。於是,那些先人爲主的故事便會映人腦海,干擾你的決策。成長股永遠都不會缺少講述明天無限美好的故事,同樣,價值股的廉價也有不計其數的理由和故事。不幸的是,這些悽慘的故事總能讓投資者對篩選過程的結論視而不見。由此可見,在這種情況下,善於忘記或許也是一種福分。
這些故事的力量在於它們能催生“可得性”思維。我們頭腦中的超級計算機並不是用之不竭,它也有筋疲力盡的時候;它們受制於認知資源的有限性。我們總是一廂情願地以爲自己的記憶會像明信片或是照片一樣,一朝形成,永生不忘。遺憾的是,這並不是人類記憶的真正寫照。記憶是一個過程,真理不過是一個輸入而已。例如,如果你問人們:“在美國,導致死亡的最主要原因是哪個,是盆魚攻擊還是雷電?”儘管雷擊在美國造成的死亡人數每年相當於盆魚攻擊致命人數的30倍,但絕大多數人似乎還是認爲,盆魚攻擊更爲常見。人們的推理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偏差,是因爲盆魚襲擊事件更引人注目(易於記憶—這恐怕還要歸結於電影《大白鱉》,而且信息易於獲得(佛羅里達海灘的每次親密接觸盆魚事件,都不會錯過我們的耳朵)。
我們聽到的其他故事也如出一轍。比如,每當有IPO項目啓動時,我們都會堅信不疑:美妙的故事即將到來,成長的前途無限寬廣。這就讓“成長”顯得引人注目,而且易於接受,於是,這些想法往往會把估值等其他想法擠到一邊—就像生動鮮活的援魚故事總比呆板乏味的雷擊事件更容易引起人們共鳴一樣。
而價值股的情況則相反。即使一隻股票已經很便宜,但投資者還是能找到無窮的理由去說明,爲什麼這些股票還會更便宜。於是,這些更生動的故事讓“便宜”這個毫無情節的故事顯得黯然失色。